锦西微微一怔，突然想笑，但又不想对他笑。于是我转过头，看着天上的云。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听到他说:“你对他还有感觉吗？”
这个问题让金喜有点意外。但过去的感情是什么，她也释怀了，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但我想我曾经爱过他。不然我也不会做梦还记得他对我说的话。不过，都过去了。”奇怪的是，她还有心情和韩申讨论这件事。
然后我感觉韩申沉默了一会，慢慢的问:“什么事？”
金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说道，“他说我毕业后会结婚，而且我这辈子都不会嫁……”
他的话刚说完，我突然感觉车突然弯了，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金喜吓了一跳。等他睁开眼，看到车已经冲进了路边绿化带，停了下来。后方车流中，喇叭声此起彼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她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韩申。
只见他完全无视后面的喇叭，双手松开了方向盘。整个人突然俯下身，牢牢抓住她的双手。
金喜彻底懵了，手被他捏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但是，韩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黑的眼睛氤氲着，看不清楚。
“再说一遍。”他用很慢的语气说，声音有点涩。
金喜呆了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表情，我的心会莫名其妙地，不受控制地跳动。
梦里的人说...他说...
“我毕业就结婚。这辈子，我不会嫁给他。”
“毕业就结婚。这辈子，你要是不嫁。”
韩申坚定地盯着她，但他的声音几乎与她同时响起。同样的语速，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停顿，同样的复杂情绪。
仿佛是梦里的同一个人，说着同样的承诺。
金喜的心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你周围的交通声和说话声都消失了。只有他的脸清晰地映在我的眼里。
然后她看到他突然把头一歪，避开了她的视线。
但两人离得很近，金还是看得很清楚——眼里慢慢出现了泪水，那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淡定。
“韩沈悠……”
下一秒，他的腰一紧，被他用前所未有的力度牢牢牢牢地抱在怀里。他低下头，深深埋在她的肩窝里。他工作得如此努力，以至于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她呆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把他抱了回去，眼泪掉了下来。
……
毕业就结婚。这辈子，你一定不能嫁。
白锦曦，
你在梦里见过我的眼睛吗？
你有没有为我徘徊在破碎的记忆深处，不肯醒来？
你还记得我模糊的轮廓和我的话吗？
还记得21岁的韩申曾经为你取出一颗心脏吗？失去你之后，幸福再也没有来过。
太阳很亮，周围的喇叭还在响。白锦曦抱着韩申，看着过往的车辆。许多人探出头来看他们。在不远处的路口，一名交警正在快速奔跑。
金喜的眼泪慢慢止住了。
她刚才哭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听到韩申说出那句话，看到他眼中的泪水，她的大脑还没有理顺因果逻辑，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袭上心头。眼泪，也掉了下来。
现在，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如此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知道他有一个未婚妻。后来我能猜到，他这些年一直在找的人，应该就是那个未婚妻。但是她从来没有把这个人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但是现在，韩深说了和她梦想中的未婚夫一样的话。
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韩申的相遇。他坐在一家普通夜总会的屏风后面，他的身影冷漠而安静；他把她压了下去，她的眼睛似乎被霜和雪浸透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作为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他已经开始吸引她的注意了。
我也想起那天他们在楼顶上跑的时候她突然模糊的记忆和悲痛。
还记得她远在江城的时候，通过视频设备看着他，脑海里却突然响起那个声音: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在人群中找到你。
……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但是如果...那个人，就是他？
我的心猛地一震。但是，很多疑惑还是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只能慢慢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
"...为什么？”
这一切，是什么？
韩申慢慢放开了她，但还是抱着她的肩膀，近距离盯着她看。
这时，交警已经走到车前，敲敲车窗:“怎么了？”
韩申缓缓吐了口气，看了看她，放开她的肩膀，拿出自己的证件给交警看。
“没事的。我马上开走。”他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
交警点点头，往后退。
金喜看着他，没有出声。
他又转头看她，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先回家吧。”他说。
“嗯。”
路虎又回到了主路上。
一路上，他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抓住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而锦西也是心乱如麻，疑惑越来越多。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但一时整理不出来。
很快就开车去了警察局。右边是通往警察宿舍的岔路口。金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突然她发现那辆车没有转弯，而是一直往前开。
“走错路了，右转。”她提醒道。
韩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没走错。你的家不在那里。”
金喜心里一颤，一时语塞。
——
韩申把车停在小区楼下，金喜看到车头被撞扁了一块。韩申看都没看，就上楼了。
推开门，一片寂静。
韩申放开她的手，先进去了，把钥匙留在茶几上。金喜也走了进去，下意识地抬头四处张望。
是一套简单的两居室，装修典雅，色调冷峻。门口只有一双男式拖鞋，他的一件衬衫丢在沙发上。
很明显，他已经独自生活了很长时间。
然后韩申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金喜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心怦怦直跳，看着他的背影。他突然转过身，看着她，走了过来。
“韩沈这到底……”
他直接抱住她，低头亲了她。
“呜……”她含糊地抗议道。“别亲了...先说清楚……”
可是韩申根本不理她。仿佛带着某种倔强的情绪，这一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狠更猛。我一直抱着她，从玄关亲到客厅，撞到椅子，又撞到茶几，最后把她按倒在沙发上。
金被他吻得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嘴唇和舌头都不像自己的了。
“痛苦……”她大声抽泣着。
韩申似乎醒了，抬起头，终于放开了她的嘴唇。但他只是看着她，然后把脸埋进她的衣领里，吻了她。
“痛，痛，痛...啊！”金Xi发出一声尖叫。
因为韩申在她脖子下咬了一口。
他咬了她！
她痛得全身发抖，完全迷糊了。韩申终于放开了她，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吁了一口气。
金难以置信地看着锁骨下方鲜红的牙印，正要张嘴骂人，手突然被他抓住。
我抬起头，只见他把头往后一抬，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然后他笑了。
金喜到嘴边的“神经病”两个字，突然骂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脸上真的是那种幸福的笑容。她以前从未见过他这样笑。
看着他这样，金喜的心又硬又软，还是很疼。
心疼。
她迷茫地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拽到唇边，吻在地上。
心里有那么多疑问，但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
“韩申...万一搞错了呢？”
韩申放下放在她眼睛上的手，转过头用清澈的黑眼睛看着她。
“这不会错的。我们都和五年前的案子有关系，我们都失忆了。每个人都记得同样的承诺。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我们都为对方感到强大。这么多巧合都不是巧合——只有我们曾经相爱才有意义。排除所有不合理的情况，剩下的结果，无论看起来多么不可思议，也是事实。"
“但是我从来没有离开过K省。你去过江城吗？”她皱起了眉头。
韩申沉默了一会儿。
你想告诉她真相吗？
告诉她你可能根本不是白锦曦，也没有人知道你的名字。你意外去世的父母根本不是你的父母，很可能是掩盖你身份的受害者。你一直生活在另一个人的地方，而真正的白锦曦很可能遇到了麻烦。你度过的那些乐观开朗的岁月，都是某些势力制造的假象。
不不要。
至少，现在不是。
琢磨了一下，他说:“有可能是我之前去过K省，我们相爱了。因为失忆而失去了对方。至于其他问题，我觉得大概和当年的案子有关。这正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先别想太多，这些我肯定会查清楚的。但你是我的未婚妻，没必要怀疑。”
说这话的时候，金喜又信了。
她想到的可能性是假设她和韩申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相爱，同时卷入当年的案件。而且案件可能有保密因素，会导致两人天各一方。这在逻辑上说得通。
至于赵子旭...
难怪她对这个人感觉那么冷漠。估计她恋爱了几天，但是感情一点都不深。
这样想比较合理，符合赵子旭给她的感觉。
她抬头看着韩申。
这个颠覆性的事实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她还在恍惚中，还有很多疑惑。但看着他的脸，想着刚才两人异口同声说出那个承诺的那一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熟悉的痛从内心深处涌出来。
其实她很清楚，这比任何客观事实都更有说服力。
梦里那个失踪了那么久的男人，让她每次想起他就不知所措，站在眼前。
它是...韩深。
甜蜜、快乐、痛苦...渐渐盖过了心中所有的疑惑和不解，越积越多，越来越强。
如果她是他的未婚妻...
所以自始至终，这其中，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在他心里，从来没有第二个人？
他有那么傻那么执着的去找她吗？
“那么……”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始。“你找未婚妻找了五年了？”
韩申看了她一眼，俯下身，搂着她的肩膀，低下头:“我找了你五年了。”
金喜的心软了，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韩深低下头，轻轻吻去她的眼泪。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纠缠不清的两个人呼吸。
过了一会儿，韩申突然又开口了:“白锦曦，你和我都失忆了。我一直记得这个人的存在，每年每天都在找你。为什么从来不为我着想，以为我是那个傻逼赵子旭？”
金喜还在流泪，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他记得她，她却完全不记得她。那只能说明他比她更深情...
但我永远不会说。光看韩申阴沉的眼神，恐怕他就不这么想了。
“给我你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盯着她，平静地说。
金Xi的心在颤抖，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金喜的手机响了，输入了短信。
她捡起来一看，是周小专:“小白！你在哪里？我已经把你的行李送到宿舍了。为什么不回来开门？”
今天真是令人震惊。她拿着手机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韩申拿走了。他淡淡地说:“不敢。”
金喜:“可是……”即使他们是未婚夫妻，她也还没有恢复过来，完全想不起过去的事，突然就要和他一起生活了...
“韩申，这...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完全没有准备。”
韩申又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你可以走了。我搬到你宿舍了。”
金喜:“……”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刚刚靠在沙发上，挡住眼睛笑了笑的样子。
“好吧。我就住在这里。”她轻声说。
韩申看着她，慢慢笑了笑，拿起了她的手机。锦西以为他要回复小篆的短信，谁知他拨通了，放在耳边。
“你在干什么？”金喜试图去抢手机，但他轻巧地躲开了。
“小篆，把金喜的行李送到我家。”他说，然后电话挂了。
金喜惊呆了:“你怎么能这样告诉周小专？别人会怎么想？”
“随他们怎么想。”他回答。
金喜张嘴，感觉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韩申！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你怎么能对你的未婚妻这么生气呢？”
韩申看着她，点了根烟坐下。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但他们都要受苦。一辈子就过去了。”他说。
金喜怔了怔，这是她说的。
“我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的准备。”他说:“但是你回来了。”
说完之后，他低下头，静静地抽着烟。金喜怔了一下后，心慢慢软了。
因为她回来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高兴，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生气，她不允许再次离开...
沉默片刻后，她坐回到沙发上，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韩申立刻放下她的烟，抱住她，她抬起头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