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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学派的学校理论

“媒体偏见”

首先,英尼斯的“媒体偏见”理论

哈罗德·英尼斯(1894-1952)是一位大师级学者,跨学科奇才。他以其在政治经济学、经济史、传播学、文明史等诸多领域的卓越成就,成为多伦多传播学派的先驱。

英尼斯早期的研究重点是加拿大经济史,后期的研究重点是传播、媒体和文明。《传播学的偏见》(1951)和《帝国与传播学》(1950)两部代表作,成为后世传播学的经典。

英尼斯从媒体与权威的关系角度提出了“媒体有偏见”的理论。对他来说,无论是从各种传播网络所负载的信息,还是从其对各种社会组织更广泛的影响力来看,传播网络都是非常重要的。任何特定的媒体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是有偏见的。也就是说,一种媒介会对知识在空间和时间上的传递产生重要影响,这种对时间或空间因素的相对强调,就意味着植入其中的文化会产生意义的偏差。在印刷时代到来之前,羊皮纸、粘土、石头等厚重的材料是偏向于时间的主导媒介,它们很难借助空间进行传播,因此是一种经得起时间侵蚀的媒介。因为这种媒介可以与特定场所的实体存在紧密联系在一起,它们是相对稳定的社会现象,可以联系过去、现在和未来。相反,那些轻便的纸莎草纸则属于“空间偏向型媒介”,更容易搬迁到其他地方,更偏好跨越空间的各种行政关系的发展,推动世俗制度和政治权威向去中心化方向发展。“有时间偏见的媒体”有助于建立权威,有助于形成等级社会制度,有助于维持传统的中央集权的宗教形式。从文化的角度来看,时间意味着神圣、道德和历史,它与历史、传统、宗教和等级制度的发展密切相关。空间意味着现在和未来,技术和世俗意味着帝国的崛起和扩张,这与现实的世俗政治权力有关。时间文化是信仰、来世、礼仪、道德秩序的文化;太空文化是一种世俗的、科学的、物质的、不受约束的文化。显然,在任何文化中,这两种价值观都起着作用,一个是显性的,一个是隐性的。不难看出,英尼斯是从基于时间偏见或空间偏见的两种对立的知识垄断的辩证观点来看待文明,尤其是帝国的兴衰的。

一个文明只能在非常罕见的历史时期,比如古典希腊、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和伊丽莎白时代的英格兰,实现媒介的空间倾向和时间倾向的平衡。在英尼斯看来,西方文明因为不能很好地处理时间持续的问题,正处于分崩离析的极端危险之中。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场经历告诉他,西方文明是侵略性文明,是扩张性文明。英、德、美、法等大帝国为争夺资源、领土和市场而浴血奋战。加拿大这样的国家也因此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尤其是美国的经济垄断和文化垄断以及商业主义全能的进一步扩张,使得加拿大文化不得不适应美国的标准,从而“陷入了与美国竞争和模仿美国的两难境地”。[1]在加拿大自己的报纸系统和广播系统中,美国的影响也是无处不在。甚至加拿大的政治生活也受到美国外交政策的压制,有被扭曲的危险。美国当时的巨大优势,尤其是美国先进通讯技术的优势,让他感到压抑和绝望。为了自己国家的尊严和发展,为了保存、发展和阐述加拿大的文化和文明传统,为了研究加拿大的特点和民族性格,为了反抗南方大国对加拿大的压迫,英尼斯开始致力于研究自己的国家,研究加拿大的宏观经济。他认为加拿大不应该被边缘化,而应该寻求经济独立和文化学术发展。

对于英尼斯来说,西方文明不仅打破了时空平衡,也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和危机。在他看来,如果一味地向时间或空间倾斜,就会造成社会的不稳定。事实上,一个稳定的社会应该在时间偏差和空间偏差之间保持一种平衡的机制。然而,长期以来,西方文明对时间的延续一直缺乏兴趣。这个国家一直感兴趣的是领土的扩张和文化身份的强加。英尼斯认为,真正的文明应该具备以下特征:“文化在时间上延续,在空间上延伸。所有的文化都应该在时间和空间上反映它们的影响。”。[2]正因为如此,他特别推崇口述传统,尤其是古希腊的口述传统,认为传统达到了时间偏向和空间偏向平衡的理想状态。在他看来,希腊文明的成就体现了口语的力量。因为荷马史诗,产生于希腊的口头传统,表现出对空间的重视。口头传统的灵活性使希腊人能够在城邦制度下平衡空间和时间的概念。英尼斯把印刷和摄影看作是对书写传统的回归,是“对眼睛占主导地位而不是耳朵占主导地位的文明的回归”。[3]”是一种“视觉标准交流”。英尼斯意识到这种传播产生的垄断对西方文明构成了毁灭性的威胁,造成了民主、新闻自由、言论自由等口号的假象。因此,英尼斯设想,一种媒介的长期使用会在一定程度上决定所要传播的知识的特性,而这种传播方式的流行最终会创造出一种难以保存其生命力和灵性的文明。新媒介的好处是,它将导致新文明的诞生[4]。显然,英尼斯希望通过他的“媒体偏见论”给严重依赖空间扩张的西方文明敲响警钟,希望西方人在考虑媒体对各种文明的意义时,能够更清楚地看到自己文明的偏见,并以更谦虚的态度理解自己文明的特点。因为在文明发展史上,很少能做到媒体的空间偏向和时间偏向的平衡。保持媒体的时间偏向和空间偏向之间的平衡,无疑是克服西方文明危机的良方。能否克服过分强调任何时空层面的媒体偏见,是大规模政治结构继续存在的关键。英尼斯声称并断言,大规模的政治结构“往往在这样的条件下繁荣:不止一种媒体的倾向反映在文明中;就西方世界而言,“能否发展出这样一种政府制度,在这种政府制度中,可以抑制交流的偏见,评估空间和时间的重要性,这还是一个问题”。[⑤]

总的来说,英尼斯的“媒体偏见理论”有着深厚的经济史和政治经济学的跨学科背景。他所采用的历史“宏大叙事”和整体性的文学研究方法,明显不同于他那个时代的学者所作的分析性和非整体性的媒介研究方法。英尼斯从人类文明史和加拿大地方经济史的角度出发,关注媒介技术在文明发展过程中的作用,其媒介研究具有强烈的现实关怀和人文关怀。虽然有人对他的“媒体偏见”理论提出了质疑,但也有人认为他的理论存在一些“技术决定论”的局限性。[6]但是,英尼斯关于传播占主导地位的媒介必然会影响历史社会发展的观点,尤其是他对现代西方文明过分强调物质科技力量而忽视道德力量的批判性思考,仍然给后人以极大的启示。

“媒体信息扩展理论”

一,麦克卢汉的“媒体信息扩展理论”

马歇尔·麦克卢汉(1911-1980)是加拿大最著名的媒体预言家和思想家,是多伦多传播学派的核心和关键人物。麦克卢汉早期是一个传统的文学批评家,这一传统随着他的第一本书《机械新娘:工业人的民间传说》(1951)的出版而终结。20世纪50年代是他的转型时期,他接受了哈罗德·英尼斯的理论,潜心研究文化人类学,编辑了多伦多学派的《探索》杂志。20世纪60年代是他的成熟期,三部传播学专著——《古腾堡星系:活字人的制作》(1962)、《理解媒介:人的延伸》(1964)、《媒介就是信息》(1967)都是在这个时期完成的。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也是在这一时期不断完善的。

麦克卢汉借用英尼斯的“工具”来发展自己的媒介理论。英尼斯对历史和经济学的研究提供了知识基础,使麦克卢汉从研究被传播的信息飞跃到研究传播形式本身。英尼斯把对大宗经济商品的分析扩展到对传播形态和媒介偏向的探索,也给了麦克卢汉很多启发和启发。在麦克卢汉眼里,英尼斯是能节省学生时间、提供文学宝库的“最好的老师”,是发现媒体技术变革过程的第一人。另一方面,麦克卢汉认为英尼斯对传播学研究的贡献只是一个纯方法论的东西。在评价电子媒体的社会效果时,他们的观点大相径庭。在麦克卢汉看来,英尼斯错误地将广播带入视觉文化是一种保守的想法。平面媒体的视觉力量在于扩大对空间的垄断控制,电子媒体的听觉力量在于废除时间和空间的人为区分。麦克卢汉认为电子技术是感性的、普遍的和去中心化的,电子技术强调整体性和有机性而不是碎片化和机械性。[⑦]

与英尼斯不同,麦克卢汉的研究重点不是传播与社会组织的关系,而是主要关注媒介对人类感觉中枢的影响。《古德伯格的星星》一书展示了他对由唱片和印刷品引起的情感和文化后果的深刻思考。在他看来,每一种新媒体技术都有令人着迷的力量,因为它分离了各种感觉,而在部落人之间,各种感觉一般都完美对称地存在。当任何一种感觉或身体功能以技术的形式体现出来时,就会出现感觉之间的功能分工和比例变化。比如音标,实现了眼睛和耳朵之间,语义意义和视觉象征意义之间的第一次关键突破。与象形文字或有声文字不同,音标字母为语义上无意义的字母标记语义上无意义的声音。因为它扩大和加强了视觉功能,减少了听觉、触觉和味觉等其他感官在书写文化中的作用。麦克卢汉指出“通过把无意义的发音和无意义的符号联系起来,我们建立了西方人的形式和意义。”[8]印刷术的发明巩固和拓展了视觉在知识应用中的新作用,提供了第一批可复制的商品,完成了使疏远人从原始部落* * *享受(即一种“听得见摸得着”的生活方式)的过程。印刷在书写方式上与录音有很大的不同。印刷书籍自动强化了音标的效果,因为加剧了视觉偏见,进一步割裂了感觉生活。结果,它使阅读成为一种更个性化的无声行为。携带书籍的便利也产生了对个人主义的新的尊重。麦克卢汉认为,印刷媒介一方面为民族的统一形式提供了文化资源,另一方面也催生了各种个体观念。德国印刷工戈德堡(Goldberg)在15世纪中叶第一次成功地用拉丁文印刷了《圣经》,使印刷媒体将空间和时间同时转化为可以计算、预测和理性的东西。印刷机的理性影响为地图、火车时刻表和透视画的概念铺平了道路。麦克卢汉认为,印刷文化的到来尤为明显,它发展了人类的某些感官(视觉),形成了人类理性的特殊形式。印刷术的发展促进了方言的规范化,扩大了交流的空间,培养了人们对抽象民族的忠诚(相对于部落文化中与他们共同生活的人们的忠诚,他们的声音、面孔和触摸都是可以听到的),促进了民族国家对城邦的替代。[⑨]

麦克卢汉是一位泛媒体理论家。各种技术工具和发明,如电灯、轮子、铁路、飞机等。,在他眼里已经成为媒介,成为人类感觉器官或身体机能的极大延伸。对他来说,书写和印刷媒体是视觉器官眼睛的延伸,广播是听觉器官耳朵的延伸,电视是全身感觉器官的延伸。如上所述,麦克卢汉特别强调电子媒体,尤其是电视。在他看来,电子媒介打破了旧的时空观念,使人与人之间的时空距离骤然缩短,整个世界成了一个“地球村”。电子媒介使人们重新体验了部落文化中村落式的接触和交流,使人类社会在高级阶段从民族文化回归到部落文化。

酷媒体逐渐取代热媒体,是电子媒体的变化与现代体验属性演变关系的最好表征。按照麦克卢汉的说法,所谓热媒体,就是一种不允许参与的、信息内容丰富的媒体。相反,冷媒体可以给受众留下更多的参与空间,表现出更低的信息强度。麦克卢汉作品中的“冷媒介”主要有电视、电话、漫画、谈话等。“热门媒体”主要指电影、广播、照片、书籍、报纸和期刊等。在他看来,电影等“热媒体”是集权的、权威的,制片方需要把受众转移到另一个世界;而电视等冰冷的媒介实践,给受众留下了更多的想象空间,为地域方言提供了更多的表达机会,所以是一种更加去中心化的媒介。就麦克卢汉而言,大部分电视影像并不现实,所以在他看来,这恰恰让观众在意义生成的过程中成为更平等的伙伴,从而促进了观众的深度参与。麦克卢汉认为,从媒体到电子传播的转变改变了英尼斯的时空偏见,影响深远。麦克卢汉声称,在现代条件下,各种文化形式“立即而持续地向我们滚滚而来”[10]。现代主体与交流网络的互动不再局限于睡前几个小时。全球公民的生活似乎被无休止的物质和象征性的交流方式所包裹。人们在公共汽车和火车上阅读各种报纸,在汽车收音机上接收早间新闻,慢跑者可以在锻炼时听书籍和唱片,人们可以在看电视时做爱。现代性的信息传递成了“旋转多变的场景”。通信系统使人们不断地直接接触不同的观点。这样一来,时间和空间的协调性就消失了,每个人都和其他人有关系。各种新媒体的快速发展摧毁了书面传播形式的视觉偏见,使世界各地的公民回到了一个与口头社会的文化有许多相似之处的* * *相同的文化。地球村抛弃了等级化、统一化、个性化的印刷文化,取而代之的是更有形的同步文化。

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具有措辞奇特、风格洒脱、观点新颖、思想深刻的特点。他对媒介研究和文化研究的贡献有:始终坚持研究各种形式的媒介和信息的生产及其对个人、社会和文化的影响;他启迪性地揭示了新媒体技术尤其是电子媒体在重构人类社会生活中的重要作用。当然,同时他夸大了电子媒介的作用,有明显的技术决定论倾向。

“文化皮肤理论”

二、德里克·德科夫的“文化皮肤理论”

目前,多伦多大学文化与技术领域的麦克卢汉项目是多伦多学派媒介理论的主要来源。该研究所是北美乃至全球最杰出的媒体研究机构。主要是在麦克卢汉的理论框架内,在每个学者自己研究课题的基础上,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研究最新科学技术或媒介技术的发展对文化和社会的影响。他们发展和超越了早期多伦多学派的研究内容和领域。作为该研究所的负责人和多伦多学派的学术继承者,Derrick De Kerckhove)20多年来一直为关于通信和媒体技术在多伦多的最终影响的持续辩论做出贡献。

(德里克·德科夫教授)

德里克的研究兴趣主要基于虚拟现实的网络空间和网络空间文化带来的新媒体体验。《文化之皮》(1995)是德里克所有作品中最重要的一本书,曾被列为加拿大畅销书,因此获得“媒体先知”的称号。在前人理论的基础上,德里克在本书中扩展和深化了他们的观点和思想,形成了德里克自己富有创造性和煽动性的理论。[11]

德里克以预言家的勇气和学术的勇气探讨了通信技术和电子媒介对人类社会的最终塑造作用。他认为,人类目前正处于一个全新的电子时代,在这个时代,我们把全人类都当成了自己的皮肤。电子媒体爱抚着我们,在我们的皮肤下摩擦着它的意义,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位于我们身心之外的“精神”现实。电子媒体和网络空间将改变我们的心理状态,虚拟现实技术将填补概念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我们正在创造一个超越任何个人智慧的集体思维。在德里克看来,虚拟现实和临场感的机器人是一种新的视频技术,它提出了作为我们实际上可以消费的对象的集体想象,并确保我们能够在心理技术集体化的强大趋势中保持个人的自主性,从而使我们能够将我们的意识投射到我们的身体之外,拥有“客观”的外观。借助实验,德里克告诉我们,当人们在虚拟现实中四处游荡时,他们的整个身体都在与周围的环境接触,就像游泳池中身体与水的关系一样。三维的中心主题是渗透和深度,而不仅仅是视觉的角度。实际上,计算机模拟的过程是逐渐扩展到触觉环境中的。人工智能、专家系统和神经网络正在涌入所有媒体,并通过广泛的数字集成电子技术促进音频、视频、远程通信和计算机技术的融合。从二维到三维,再到触觉和力反馈感官能力的快速发展,我们正在被一个结构丰富的电子漩涡吞噬。

基于虚拟现实(VR)的网络空间带来了一种新的“* * *共情”,这是一个数字化的过程。通过数字化,所有的信息来源,包括物质现象和自然过程,包括人的感官模拟,比如虚拟现实系统中的模拟,都统一成依次为0,1的数字串。虚拟空间中的任意对象是“符号”、“声音”和“图像”,而不是任何实体。人们将可以随时选择在通信过程中需要多少按需带宽比特(即每秒的信息单位)并为此付费,这被称为“按比特付费”或“按需带宽”。这是连接全国最民主、最经济、最有效的方式。观众和听众将在“按位付费”的可寻址数据库网络中购买时间和他们需要的内容。德里克认为,人类正在进入第三媒体时代:网络文化时代。在电话和计算机网络等渗透技术的帮助下,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并与那个地方互动。借助电子显微镜和核磁共振仪,我们可以深入到分子、基因、原子结构等人类以前从未进入过的无穷小领域,而现在我们正在为这些领域建造微结构和原子引擎,这些领域正在成为制造业无法满足的市场。网络智能环境给公共空间和公共领域带来了一个新的思维时代。地球上发展起来的互联网把公众的心灵和私人的心灵联系在一起。这样一来,以开放中立的空间和政经上的空间管理为基础的旧体系,必须让位于以IP地址、速度、访问控制为基础的新体系。在未来的远程计算机网络中,随着广播电视系统被分解成越来越小的单元,个人将成为消费者和生产者,他们的创造力将使他们从消费者变成先知托夫勒所说的“prosumers”。

德里克·德科夫从来不追求所谓高深的理论体系,他也很少像某些理论家那样详细解释和论证自己的理论观点。相反,他喜欢利用自己熟悉或感兴趣的多学科资源,通过跨学科的研究和实践,提出有创意、有预见性、大胆而睿智的媒体主张,从而达到前所未有的综合高度和深刻渗透。

到目前为止,我们不难看出,以哈罗德·英尼斯、马歇尔·麦克卢汉和德里克·德科夫为代表的多伦多传播学派对传播和文化研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通过跨学科的比较研究,他们将媒体技术置于人类文明发展的背景中。他们着眼于媒介技术与整个文化的关系,揭示了媒介超越内容意义的意义,包括媒介与经济的过程、媒介技术的本质与权力结构的特征、媒介的形式特征与社会的文化特征、媒介与人的感官和心理活动的特征等。与以媒体传播的信息内容为中心的研究传统相反,他们创造了对媒体技术的关注。以媒介技术史为主线贯穿文明发展史的新的研究传统,为后人全面认识各种媒介对人类文明的影响提供了独特的视角和方法,具有深远的启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