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官趣事
? 殿试以后,肖思仁以文学优长,被授为翰林院庶吉士,按清朝制度,庶吉士要在翰林院学习三年,期满考试后,授‘散馆’或‘留馆’。
? 考试优等者,原为二甲进士的授官职“”编修”,原为三甲进士的授官职“检讨”,其他的则改任各部主事或是知县。
? 肖思仁点中翰林,自然春风得意。他在庶吉馆学习,深得老师和同辈的喜爱。在老师和前辈的指教下,学问日长,阅历渐深,很快适应了官场生活。
? 在那个时候,虽然列强欺凌,国家遭难,但文人狎妓侑酒谐谑风流,仍然风尚。诗场酒社唱和酬酢,时有往来。
? 渐渐的,肖思仁的诙谐搞笑被大家都知道了。
一次宴会中,有位路翰林请肖思仁讲笑话,肖思仁望了他一眼说:“那我讲几个怕老婆的故事吧。”此言一出,众人哄笑,原来这位路翰林就是个怕老婆的主儿。
? 肖思仁说:“有个男人很怕妻子。一天,为桩小事惹怒了妻子,他妻子竟然要夹他手指,他说:‘家里还好没有刑具。’妻子令他去邻居家借用。他出门时低声咕噜,妻子忙把他叫回,厉声问道:‘刚才你嘴里说什么?’他忙答道:‘我说这刑具,最好自家也购置一副,以备不时之需。’”
? 肖思仁刚讲完,大家已笑了。有好事者问路翰林:“你有这样怕老婆么?”弄得路翰林满面通红。
接着肖思仁又讲了一个:“另外一位男人怕老婆。后来,老婆得病先死了。他见老婆的画像挂在棺前,为解心头旧恨,握拳对这画像想打几下。刚想挥拳,忽然微风吹动画像,这人大惊,急忙缩手说:‘我只是开玩笑的,并不想怎样!你别吓我!’”
? 接着肖思仁讲了第三个:“北方人称百舌鸟为百灵鸟,它乖巧伶俐,各种鸟音,没有一样不会。有个老爷非常喜爱百灵鸟。专门雇了个小佣人喂养,还常常提了鸟笼到街上玩。某日天热,他要小佣人帮百灵鸟洗澡,并嘱咐他说:‘小心看守好,如落下了一根毛,我打断你的腿!’说完就出门了。
他夫人刚好要支使小佣人做事。小佣人说:‘我不敢走开,要是百灵鸟落毛了,老爷要打断我的腿。’他夫人一听,便把鸟从鸟笼里提出来,把毛拔光,扔在笼里。
? 那老爷回来,一看百灵鸟成了光皮鸟,大怒道:‘这是谁拔的?’小佣人不敢说话,他夫人应声说:‘是我拔的,你打算怎么样?’老爷一听连忙堆下笑脸说:‘拔得好,这比洗澡还凉快!’”
? 大伙听完哈哈大笑。只有路翰林讪讪而笑,众人见他的模样更觉得有趣,又插科打诨了一阵才散场。
? 肖思仁有趣,很会讲笑话,这事也传到了宫里,有些太监都想听他讲笑话,只盼他进宫。
一次,肖思仁从宫里出来,被一位年轻的太监缠住,要他讲故事。肖思仁连说有事,但这太监就是不依,肖思仁无法,只好开口讲笑话。
? 肖思仁说:“从前呀,有位年轻的寡妇,长得很漂亮,她生了一个儿子。。。。。”说到这,肖思仁望着那太监不说话了,这太监正竖耳恭听,见他不说话了,连忙追问:“那下面呢?那下面呢?”肖思仁一本正经的回答:“下面,下面没有了啊!”太监非常奇怪,连连催问:“怎么会没有呢?下面怎么会没有呢?”肖思仁暧昧的对这太监说:“是没有了,不信,你自己摸摸。”说完用嘴对那太监的裆部努努嘴。乘太监纳闷时甩手跑开了。好一会儿,那太监才回过味来是肖思仁在取笑自己呢。
? 有一次,肖思仁在宫里犯了一点小事,被一个管事太监逮住。太监要求他讲个笑话让自己发笑,就放了他。但对笑话有个条件,就是只能一个字。这分明是为难他了。然而肖思仁张口就说:“屁!”管事太监一怔,说:“你怎么骂人?”肖思仁笑着说:“这就是笑话啊!”管事太监问:“这是怎么说呢?”肖思仁解释道:“‘屁’者,放在于你,不放也在于你呀!”管事太监大笑着放了他。
? 第二年,肖思仁又和一帮志趣投合的文人学士结成文社,定期聚会一次,谈古论今,切磋诗文。
一天文社聚会,肖思仁提出大家做谜语来猜,得到各位文友的一致赞同。
大家商定先猜字谜。一人出谜说:“我有一张弓,架着两支箭,欲射旁边人,且看菩萨面。”路翰林抢先回答:“是‘佛’字。”
? 接着路翰林出谜:“我本欲骑羊,却被羊骑我,畜牲大欺人,来我头上坐。”王侍郎回答说:“此为‘义’字。”
王侍郎的字谜就文雅多了:“看花间,红日西坠;闭香闺,不见多才;倚阑干,东君去也;闷无心,懒傍妆台。”户部刘主事说:“是‘门’字。”
? 刘主事出谜说:“两土两人两个口,不问贫富家家有。”有人回答是‘墙’字。那人接着出谜:“指天指地,指东指西。”众人一时结舌,肖思仁说:“此为‘十’字。”肖思仁出谜:“夜里做一个,梦里做一个,多多做两个,便向死边过。”路翰林说:“这是‘夕’字。”
? 大家说了字谜,又说物谜,你一言我一语。有说:“一家都姓竹,能直又能曲。终世走江湖,与人做房屋。”(船篷);有说:“团团皎月,湛湛青天,两人对笑,一人不言。南面而立,北面而朝,像忧亦忧,像喜亦喜。”(镜子);偏偏肖思仁出谜说:“两头两头,中间两头。两头大,两头小。两头破,两头好。两头光,两头草。两头竖,两头倒。”一时无人能解。后来才知道谜底原来是“两个和尚两头睡”。这‘头’包括上面‘大头’,下面‘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