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秋时代,就有吴和吴国的名称。当地方言叫做吴语,是从地名来的。六朝时,吴声歌曲中的“我” 就用“侬”,这种说法一直用到现在,还留存在苏州郊县一些老农口中,并转声为 “奴”。但那时的吴语总的来说和现代方言差距还很大。
从明代留存的小说、传奇、弹词、民歌、笑话等文献看,明清时代吴语面貌则与现代的苏州方言较接近。如冯梦龙编的《山歌》,就几乎完全是用吴语的。
到了清代,方言文献总量大增,成段成篇使用方言的很多。如清初的白话小说《豆棚闲话》第 10 则 “虎丘山贾清客联盟 ” 里清客的话:我哩个生意,弗论高低,侪好同坐。得子时,就要充个豪杰;弗得时,囫囵是个臭疠。(我们的生意,不论高低,都可以同坐。得意时就要充个好汉,落魄时整个儿是个下三烂。)其中的“我哩(我们)、个(的)、侪(都)” 等方言词,多数能在现代方言里找到。
到清末,现代化印刷业发展起来,出现了著名的长篇苏白小说,如《海上花列传》、《九尾龟》、《九尾狐》、《海天鸿雪记》等。《海上花列传》第一回中有:不多时,洪善卿匆匆出来。赵朴斋虽也久别,见他削骨脸,爆眼睛,却还认得。趋步上前,口称“ 娘舅 ”,行下礼去。洪善卿还礼不迭,请起上坐,随问:“令堂阿好?阿曾一淘来?寓来哚陆里?”(你母亲好吗?跟你一起来了没有?住在哪里?)朴斋道:“小寓宝善街悦来客栈。无朆来,说搭娘舅请安。”(我住在宝善街悦来客栈。妈没有来,说[让我]跟舅舅请安。)其中“ 爆眼睛、娘舅、阿、阿曾、一淘、来哚、陆里、无娒、朆、搭” 等都是吴语,和现代吴语区别不大了。值得注意的是,对话中敬谦语使用得当,是现代人应该学习的。
民国时期,上海亦兴起了方言小说的热潮,其中很多作品都使用了苏白。这些作品深受江浙沪吴语地区读者的欢迎。